冷cp体质+cp不逆+小众XP=时常想要自割大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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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RUTO/鸣佐】复制品

【阅读提示】

1. 子时代背景,角色死亡预警。

2. 旁观者视角,第一人称叙述。OOC有,逻辑硬伤有,结局意识流。

3. 兜兜转转许久还是没能把自己想写的情节都写出来,有些地方写出来甚至超出了自己的预期。脑洞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1.

「这里是第七班的任务报告。

此为打击非法组织的A级任务,该组织以制作出基因复制人用于战争企图为目的,通过各种非法渠道收集不同人的基因,其中以忍者居多。执行人分别是带队上忍猿飞木叶丸,中忍漩涡博人、宇智波莎拉娜、巳月。任务已成功完成。

由于不少逝去的优秀忍者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以秽土转生之躯复活,成为忍者联军的一大阻力,因此在战争结束后,为了避免类似情况的发生,对忍者尸体的处理方式成为了各大国的重要机密之一。所以该组织所获取的忍者基因虽然种类丰富,却极少有历史上有名忍者的成功复制个体。

——但一人除外。

第七班成员之一漩涡博人在任务中途与同伴失散,但在二十分钟后成功汇合,并带回该组织遗留的尚在培养中的复制体一名。是肉体年龄为十六岁左右的年轻忍者。

经过确认,复制体的本体身份为三年前于某次任务中殒命的影级忍者宇智波佐助。」

 

2.

我从漫长的睡眠中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培养液中,衣服被重新换过,也久违地直接呼吸到了不是纯氧的来自外界的空气。

我对这种感觉感到些许怀念,毕竟上一次接触外界似乎是在两年之前,我刚刚诞生之时。但还没来得及打量这世界一眼,就被我的制造者塞进了培养液中进行了长期的强制睡眠,在这期间,外界的所有知识都通过像是数据线一样的东西输进我的大脑,以避免我在突然被唤醒的时候对这陌生的世界感到茫然无措。

尝试着握了握拳头,能够感觉到全身的肌肉并没有因为缺乏运动而开始萎缩。我开始打量我所处的环境。从我已知的知识来看,这应该是名为病房的地方,与我记忆中的实验室昏暗潮湿的环境相反,是以纯白为主色调的整洁房间。

唤醒我的人不在这里。没有被赋予行动的命令,我便只是在床上待机。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微微撇头,门就在这时被一个金发的男人推开。

“——”

他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我没注意,跟在他后面的还有几个人,我也无心去分辨他们的外貌特征——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信息。

我安静地盯了站在最前面的金发男人几秒,用已经两年没有说过话的嘴唇开口,尝试发出在我大脑中演练过无数遍但实际说出来仍是陌生的声音。

“我问你,你是我的制造者吗。”

 

3.

「漩涡博人日记:

当我带回那个复制体的时候,我并没有第一反应认出他是谁。就连发现他这件事,都是偶然中的偶然。若是我没有碰巧闯入那扇通往下方的极为隐秘的门,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在这里一直沉眠直到自己的生命终结。

这个组织目前所制作的存放在这个基地的复制体不出意外应该已经被莎拉娜他们清理掉了。虽然是活着的生命,但只存有最低程度的战斗本能,更何况他们的本体早已逝去,如今这副模样看来便更像是从地狱中归来的亡灵。与我曾经所见过的、曾同巳月一起行动过的人造人相比缺少了属于人类的特质,倒更像是在土之国见到的外表像是泥土块的人工生命体。

木叶丸老师说,这种复制人倒是与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被秽土转生出来但却被剥夺意志的忍者类似,只是这些复制人能够被杀死,而秽土转生者只能被封印。

直到我发现那个复制体之前,我都没把这个进行得十分顺利的任务放在心上,哪怕它的难度评级是A。

看到他时,虽然一时没认出来他是谁,但一种熟悉感却萦绕在我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我盯着泡在培养液中的他,死命思考着这份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他与莎拉娜有几分相像,但莎拉娜并没有兄弟,也不可能再有兄弟。

但他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熟悉,熟悉到当我终于想起他的身份时,我竟忍不住眼睛酸涩,几乎快要痛哭出声。

自我记事起便一直摆放在老爹桌上的四人合影。五年前开始的对那人的仰慕与憧憬。三年前的噩梦。

在那次S级任务中身受致命重伤,在用忍鹰传达最后的情报后,用天照之火将自身焚烧殆尽的,我的师父。

最后赶过去见到师父的是老爹,因为他先于忍鹰到来之前便感知到了师父的气息,然而即使他以再快的速度赶过去,也已经无力回天。

师父最后留存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也只剩下他送给我的护额,以及我拜他为师的一年后作为庆祝赠给我的草薙剑。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他离开这个世界已经三年。」

 

4.

在听到我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后,感觉全场的人都沉默了几秒。我不由得感到些许尴尬,不知道刚刚说的话有没有什么语法错误,于是我也保持了沉默,同时感觉脸上的肌肉变得更加僵硬了。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微笑,来着?

“不是。”还是那个金发男人最先反应过来,他上前了几步,露出了十分自然的笑容,“我是漩涡鸣人,但不是你的制造者。你的制造者他……已经不在了,所以现在你由我……我们来看护。”

我点了点头。可能是为了照顾我,他每个词都说得很慢。

“……你,有名字吗?”

“USC702003.”这次我反应很快,并且有充分的自信保证我说的话没有任何错误。毕竟这是我从诞生起就熟记于心的编号。

但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像还没听懂的样子,我又不禁忐忑了起来,开始怀疑我说的跟他们说的不是一种语言。跟在他后面的几个人开始小声谈论了起来。

“我是问——不,你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人工生命体。”我坦诚回答。我觉得我对他的问题所做的回答都符合我对自身的认知,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都要露出我一点都不理解的表情。

我有点想回培养液继续睡觉了。不管我的制作者是出于什么目的把我制作出来,但他至少给我提供了一个让我心情平稳的生存环境,看着这群人的神态各异的表情总让我感觉十分不爽。

“鸣人,你先出去吧,让我跟他聊聊。”后面突然有一个人发声,“你现在状态太不稳定了。”

“……不。他的事情必须得由我来处理。”

“鸣人。你要知道他三年前就——”

“我知道。”鸣人说,“你们都出去,我想跟他单独待一会儿。”

后面的人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按照鸣人的命令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大概鸣人是他们的上级吧。

等他们都出去以后,鸣人不知道从哪里拉来了一把椅子,坐在我床边,看起来想跟我长谈。我也做好了随时被他问话的准备,然而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看。

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于是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我斟酌了一会儿,问了一个现在的我比较想知道的问题,并且想到了一个比较恰当的动词,“销毁吗?”

“销——”这下他呆住了,“怎么会、”

然后他卡壳了。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大概什么时候?”

我对销毁这事没有太大的感触,毕竟我真实年龄大概只有两岁,记事的时间大概只有刚刚的几个小时。销毁我大概跟掐死一个尚在襁褓中的人类婴儿差不多。我对生存的欲望也并没有十分强烈,毕竟在我目前所有的记忆里,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我留恋的事情。

硬要说的话,眼前的这个金发男人算是让我有那么一点兴趣。

死掉之前最后见到的人是他并不坏,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

于是我静静地等他告诉我我的死期。

但这个人又是憋了很久都没说一句话出来。

我又开始怀疑我的语言能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关于你自己的事,你记得多少?”

这次我怀疑我的听力出了问题。

 

5.

「USC702003观察记录:

根据木叶丸所率领的第七班成员证言来看,复制体应该都不保有基本的理性而只存在战斗本能,因而我们推测漩涡博人所带回来的复制体应该存有相同的特征,只是碰巧这个复制体尚在培养之中没有觉醒,从而躲过了与它的同类一同被清理掉的命运。但这也只是让它的生命延续了几个小时而已。事实上,在它尚未苏醒之时将其完全摧毁是最理想的选择,通俗来说就是省时省力。只是这个复制体的本体过于特殊,以至于连复制品都能得到极为特殊的对待。

在与七代目火影的商讨中,最终得出了在复制体苏醒后观察其反应,再据此对复制体做出处理。为了安全起见,七代目火影将首先进入监管复制体的房间,以防备它的突然袭击。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复制体苏醒后不仅没有对七代目火影发动攻击,甚至表现出了极高的人类理性。

这让我们迅速取消了即刻销毁复制体的方案,并改为实时观察和监控。

从该复制体的表现来看,我们有理由推测那个组织唯一实验成功的基因复制体是尚在培养中的USC702003。但它的身体实在过于脆弱,甚至无法承受一次仪器透视探测。

人造人与复制人虽然生产技术类似,但前者本质上是无性繁衍出拥有独立人格的新人类,后者却是对人类本体的再复制,是本体的影子。

但至少在USC702003有更多的目的性行为之前,我们无从得知它是否是已逝忍者宇智波佐助人格的再现。

 

补充:七代目火影撤离了所有对USC702003进行监视的忍者,并表示该复制体的所有行为由他负责和监视。」

 

6.

我感觉自我苏醒的那一天起,每天都能看到鸣人三番五次都往我这边跑。一开始他还是两手空空过来找我聊天,后来就直接把一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文件都搬过来一边批阅一边跟我聊天。

我不知道他每天哪来的那么多话讲。但从他漫无边际的闲扯中,我大概是了解了我所处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也对他是做什么的有大概的了解。

但我实在过于厌烦他俨然把我的房间当成是第二个办公室一样的骚扰行为。我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我所处的这个房间,在躺了几天床以后总算是被获允许下床活动,但我本就狭窄的房间现在还要堆上一沓沓乱七八糟的纸张。这让我更加想念以前泡罐头的日子。

有几次我无所事事打量窗外景色,随意转过头来看发现这个男人居然趴在文件上睡着了。于是等他睡醒后我向他提出要不要再增加一张床的建议,毕竟看他睡觉的姿势实在过于扭曲。而且在床上睡觉总归是比趴着睡舒服的,然而鸣人只是对我笑了笑,拒绝了我的提议。

于是我只是重复着日复一日以静养为名义被要求待在房间里的生活,而鸣人也是待在我的房间里重复着批阅文件的动作,日复一日。

直到有一天他问我:“你一直待在这里,会不会觉得很难受?”

我坦诚地摇头,跟他说我泡在培养液里的那段日子也是这么过来的。

然后他又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而我也只是瘫着一张脸回应他的视线——我彻底放弃了用这张脸学着鸣人做出丰富的表情,这对我来说似乎比弄懂鸣人的眼神更为困难。

“下次有机会的话……”他说着,露出了他经常对我露出的笑容,“我带你去吃一乐拉面吧!是木叶的特产哦,超好吃的!”

“……哦。”我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他指出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只能靠输营养液维持身体机能的事实。

但我在这看似没有尽头的变相泡罐头的日子里也总算有了点盼头,挂念着那或许永远都不会到来的与鸣人的“下次”的约定。

……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讨厌“下一次”这个词,非常讨厌。

 

7.

「奈良鹿丸日记:

当我得知博人执行完任务后带了个复制人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当我看到复制人的模样的时候,我就觉得可能要坏事。当我看到那时候鸣人的表情时,我觉得事情可能要走向一个我们谁都不知道会如何发展的方向了。

之前不是没考虑过他的复制体存在的可能性,但最先赶过去的鸣人都只能看着他的遗体被他自己用天照烧得干干净净,如果还有人能比鸣人更快到达事发地点并取得他的基因,除了行凶者便不作他想。也许行凶者与那个组织做了什么交易,也许是出于更深层次的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尽管那个组织的复制体基本已经被清理干净,但领头人还是逍遥法外,我们无从得知他的目的。

我想鸣人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个一向脑回路简单粗糙大大咧咧的笨蛋只有在对待与佐助有关的事情上变得无比细心冷静且固执。性格转变的太快以至于我都有些怀疑他有人格分裂。

所以三年前佐助的死亡,我至今也无法想象那对鸣人的影响有多大。十六岁的他的心性简单干净,如水晶般容易看透,如今已成为火影的这个漩涡鸣人,我却是再难看出他的想法了。

……也许曾经有人能懂,因为他们互为半身。

所以鸣人直接力排众议扛下监视那个复制体的职责,我一点也不意外。

但令我意外的倒是那个复制体。该说不愧是佐助吗,就连复制体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肉体年龄大概是十六岁左右,与我印象中的那个疯起来大概能上天入地的宇智波一模一样……不,外貌不是重点,从鸣人和他交流的简单几句话能一窥他的人格。我对佐助的了解远不如鸣人,但这个复制体给我的感觉与我所了解的少年的宇智波佐助几乎别无二致,沉默寡言不懂人心,可能比那个宇智波更加单纯。如果不是我知道宇智波佐助确实已经去世,我大概会认为这是他中了什么奇怪的忍术退化成了少年而且连同记忆一起失去了。

先不提这个……复制体被博人带来的时候身体状况非常之差,听说应该是还在培养当中就被博人强行切断补给从培养罐里捞了出来,知道这个事情的鸣人甚至没控制好心情把博人臭骂了一顿,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跟他儿子道了歉。我想他大概是把那个复制体当成佐助了。可能所有认识佐助的人都会把他当成佐助,因为他确实是佐助的影子。鸣人不知道复制体对九尾查克拉的适应性如何不敢轻举妄动。樱看到他的时候情绪几乎当场崩溃,差点没能完成对复制体的抢救手术。最后还是巳月叫来了大蛇丸,利用人造人与复制人某种意义上的相似之处举一反三成功维持了复制体的生命。

大蛇丸说如果想要让他活得更久一点还是赶紧让他回培养罐多泡一段时间——当然我知道他这是在指他那个专门用来做研究的基地。但木叶的科研班坚持要让那个复制体留在木叶以待观察,长老会也表示不能让这个复制体跟着大蛇丸。鸣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默许了科研班的提议,但木叶的实验条件还是比不上大蛇丸的基地,只能勉强用营养液满足复制体的生理需要。

现在复制体的生活勉强安定了下来。鸣人几乎花了一天中的大半时间去看他,最后直接只留了个影分身在办公室,本人都搬到了复制体所在的房间。

我能理解他的行为。佐助死后的三年,他就像带上了面具一样,对外还是那个阳光四射受人爱戴的七代目火影,内里却越发沉默寡言,大有向佐助靠拢的趋势。身为妻子的雏田对此无能为力,他的儿子和女儿对此无能为力,同为曾经的七班成员的樱和卡卡西也无能为力。

能让鸣人做出转变的从来只有一人,能让鸣人心态动摇的也从来只有一人,我们都心知肚明。

只是,他已经不能像十六岁那样,因为失去佐助而任性妄为大吵大闹了。

现在这副面具因为复制体的出现产生了一丝裂痕,我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唉,不管是鸣人还是佐助,你俩还真的都是麻烦集合体。」

 

8.

“你想出去吗?”鸣人突然这么问我。没有懂他是什么意思,我保持沉默。

他从扎堆的文件里探出头,伸了个懒腰,也没有管我的反应,道:“太累了,出去翘班好了!跟我一起吧?”

虽然我很想提醒他翘班并不是什么能够光明正大说出来的事,但我觉得如果是鸣人已经决定了的事大概谁都无法改变他的意向。于是我继续保持沉默,但用眼神示意他翘班不要把我拉去垫背。

“你得跟我一起啊,我说过要带你去尝尝一乐拉面的。”他说。

我一愣。一直以为那是用来安慰我的善意谎言所以从来没放在心上,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我被鸣人直接扯着手臂瞬身离开了那个纯白的房间。

我被他这一系列行为打的措手不及,以至于当我已经被鸣人拉着坐在他所说的那个一乐拉面的座位上时,我都没意识到自己走了这么远的距离。

“你……你是笨蛋吗!?”

“别这么说啦,来尝尝手打大叔的手艺,真的很好吃!”

我怀疑他是真的忘了我不能吃固体食物的事情。但看着他那亮闪闪的蓝眼睛,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联想到他待在我房间的这些天一直顾不上吃饭,偶尔有闲暇时光也是随手泡了杯面草草解决自己的食欲……

“你这无药可救的吊车尾。”嘴角抽搐许久,我自暴自弃地说了他一句。

他兴致勃勃正在点单的手停了下来。

刚打定主意舍命陪君子的我看到鸣人久久未动作还以为他可算良心发现而松了口气,却见他下一秒便抓住我的手,脸上又是我无法理解的复杂表情。

“……鸣人?”

“啊?!”他这才像是如梦初醒般放开了我的手,眼神游移开来:“……抱歉。”

“老爹?!你怎么在这里?”

看样子是鸣人的儿子。说起来他这个年龄结了婚也不奇怪……等等,他既然结了婚为什么还有时间天天往我这边跑,说起来为什么他跟我呆了这么久扯了那么多闲话也没跟我提起他有家室这件事?

我再次仔细回想了一下鸣人絮絮叨叨跟我聊天的内容,发现我对漩涡鸣人的了解仅限于他本人,再多也就是他对自己处理的那些文件发的牢骚,对他的人际交往关系确实是一无所知。

“博人?”

甚至还不知道他有个儿子叫博人。

视线转移到听说是鸣人儿子的人身上,原来如此,从外貌上看这父子俩确实长得十分相像,连那标志性的胡子胎记都如出一辙。博人看起来就像是年轻时候的鸣人,他俩站在一起大概更像兄弟而不是父子吧……嗯?

……年轻时候的鸣人?我见过年轻时候的鸣人吗?

“莎拉娜和巳月也在啊,你们这是一起去玩吗?”

“你在说什么啊老爹,怎么看我们都是去出任务的吧!话说老爹你又翘班过来吃拉面了,小心鹿丸叔叔抓你回去加班……”

黄昏。夕阳。

空无一人的公园。大树影子下的秋千。

金发的小男孩坐在上面漫无目的地晃来晃去。

我站在他身后,看不见他的脸。想从他身边走开,却迈不开步子。想跟他打招呼,却发不了声。

夕阳终是落了山,火烧云渐渐散去,天空褪成一脉的淡紫。男孩的身影消失了,只留下仲夏的蝉声回荡在耳边,拉开悠长的尾音。

那是——

谁的记忆?

 

9.

「巳月记录:

这里是为了观察佐助先生的复制体而做的简单记录。

说是观察,其实我见到他的次数到今天为止只有两次。第一次他在昏迷中,第二次他在发呆。不过碰巧的是两次见到他的在场主要人员都差不多。

今天七代目大人居然会把这个本该被严密监视的复制品带了出来,客观评价一句这真的是挺冒险的行为。

不过七代目大人跟我们使了下眼色,于是我们都心领神会地忽略了复制体的存在开始专心与七代目闲聊,这一重任主要交给了博人,我则是时不时瞟一眼在旁边看似神游天外的复制体。莎拉娜估计也在偷看他,但女孩子的心思不是特别好猜,我就不妄加揣测了。虽然他的眼睛并没有特意地盯着谁看,但脑袋是偏向了博人的方向,似乎在打量着他和七代目。直到我们与七代目寒暄完准备离开的时候,他都保持着沉默。

不,与其说保持沉默,看起来他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想身为佐助先生女儿的莎拉娜会对佐助先生的一些习惯更熟悉一些,但莎拉娜想了很久才告诉我她跟佐助先生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她顶多也是因为家里一起吃饭的时候知道一些佐助先生的饮食喜好问题,除此之外一无所知。我想起以前佐助先生还在世的时候,她曾抱怨过佐助先生跟她的相处方式根本不像是父女,她一直都想跟佐助先生肆无忌惮地撒娇,他却一直对她相敬如宾小心翼翼,也许他试图努力扮演一个好父亲的形象,但却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父亲形象,这种矛盾感让她无所适从。

大蛇丸大人曾经跟我感慨说,“直到看到她开启写轮眼我才有种她是宇智波的感觉,小姑娘果然还是在温室中长大的花朵,虽然依然美丽,与她父亲年轻时候相比还是少了那份惊艳决绝与遗世独立。也许今后都看不到像佐助君那样独特的孩子了,真是可惜。”

他又跟我感慨,可惜我错过了那个宇智波尚未灭族的年代。

我觉得您宇智波吹的毛病得改改。

 

回复:巳月,我让你写记录不是来对我发牢骚的哦。通过你的描述我大概对那孩子的情况有所了解了,那个组织的技术居然已经能够达到这种地步了吗……真是让我兴趣大增。(大蛇丸)」

 

10.

跟他儿子打过招呼后,鸣人似乎没了吃拉面的兴致,这让我有些惊讶,因为我觉得他会是那种吃不到自己喜欢的食物就誓不罢休的人。

不过我推测这大概跟我有关,可能我的身份在木叶很敏感,鸣人虽然今天侥幸把我带了出来,但原则上讲我并不是能够随随便便在外面闲逛的人。于是鸣人带我踏上了回医院的路,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件黑色的披风让我穿上,还帮我拉了拉兜帽遮住了我大半张脸,之后便拉着我慢悠悠地往过来的方向走。

我发现村子里的人对鸣人这个七代目火影走在大街上的事情似乎习以为常,再一看,大街上、电视屏幕上时不时就闪现出跟我身边这个男人一模一样的人形。

“这是影分身啦,有时候任务太多了我就经常这么做。”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笑着跟我解释道。

“是你自创的忍术?”

“不是,只不过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用的人只有我而已,所以大概都成我的招牌忍术了。”

“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有儿子。”

“嗯?”他愣住了。

我也知道我这个话题转得有些突兀,但我觉得不说出来心里会很不爽,于是我补充道:“你从没让我见过你的家人,我以为……”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来着。

所以你会对我说些你的真心话。

“……”

“——不。抱歉,刚刚是我失言了。”差点要将自己莫名其妙产生的想法脱口而出,我惊悚间硬生生遏制了自己下意识的举动,然后又一次尝试转移话题:“话说,木叶有秋千吗。”

“嗯?啊……你说秋千?有很多啊,很多小孩子都喜欢玩的。”鸣人很快也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流畅地接起了我的话头,“你也想试试吗?”

“……没什么。我并没有兴趣。”

不。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我想问鸣人他会不会知道一个经常孤零零地在一个破烂的小秋千上玩着一个人的游戏的小男孩。

那男孩给我的感觉太过熟悉,熟悉到看到他孤单的样子,我也莫名感觉到有些心痛。

但我心想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我……是记忆顶多只有几个月的人工生命体。我的制造者用数据线为我输送的知识里也不可能包括这些感性的东西。

我……是谁?

——是编号为USC702003的人工生命体。

不……不是这个,编号不是我的名字。我应该有名字的,就像“漩涡鸣人”那样的……

 

重新回到房间后的这些天里,我开始频繁地做梦。

一些片段式的画面像是斑驳的色块一样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为了避免自己过分受到梦境的影响让大脑出现问题,我努力使自己长时间保持清醒。于是我开始主动找鸣人搭话,问他一些有的没的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甚至都跟我开玩笑说“感觉最近你话变多了不少。不过跟你聊天至少会让批阅文件这事变得不会很无聊。”

我感到愧疚。鸣人对待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算是监视对象的我都这么热心,而我本质上却是以利用他的目的去拉近和他的距离。

“我想起了一些事。”我跟他说。

他一边批阅文件一边点头,表示他正在听我说话。

“我经常看到一个小男孩在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人荡秋千。”我轻声说,开始回想梦里看到的事情。

“我以前好像经常坐在一条小河边发呆,身后是算不上陡的斜坡。那上面的小路上每天都能看到一个小男孩经过那里,但我从来没跟他打过招呼,只是会在他经过的时候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看他。”

明明是梦境,给我的感觉却那么真实,让我以为我真的有那样的回忆。

“我想过跟他打招呼,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没做到。好几次想要叫住他……但他跑得太快了。”

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的我,没有注意到鸣人握着笔的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作。

“如果还有再碰见他的话,真想……跟他打声招呼啊……”

声音渐渐微弱,我陷入了沉睡。

 

11.

「USC702003观察记录:

USC702003的身体状况突然恶化并陷入了长期昏迷状态。凭借木叶目前的医疗及科研设备,我们无法探测出它昏迷的真正原因。如果不及时采取举措,该复制体随时会丧失生命。

我们认为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七代目火影将它带出监视室的几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刺激到复制体情绪的事情。

大蛇丸突然向七代目火影强烈要求将复制体转移到他的基地里进行尚未完成的培养过程,他表示USC702003之所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疗过程仍不见身体状况转好是因为强行中断了培养周期,使复制体目前仍是不完全的状态。七代目火影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随时过来他的基地查看复制体的状态。

经过几个小时的紧急探讨,七代目火影答应了大蛇丸的要求,并迅速将复制体转移到了他的基地。

自此,木叶科研班对USC702003的监视告一段落。」

 

12.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不再只有那个金发小男孩一个人的身影。还出现了另外一个黑发的小男孩。

他们两个在灰色调的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显得过于显眼,只是明明靠得如此之近,却仿佛仍有看不见的屏障横亘在他俩之间。

他们在试图向彼此靠近,却总是阴差阳错地渐行渐远。

我站在黑发的男孩身边,看着金发男孩的背影。

虽然眼下只是一颗小小的萌芽而已。但是终有一日,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为闪耀的新星。我毫无来由地如此坚信着。

这之后,金发男孩的身影消失了。只剩下黑发的男孩在黑暗中踽踽独行。

男孩长成了少年,在人生的前十七年里度过了对普通人来说太过波澜壮阔的一生。他的身边走过形形色色的人群,有的人是萍水相逢,有的人陪他走过一段路,但最后,他仍是孤独一人地走完了剩下的那十几年如同风中残烛的生命。

如果不是金发少年的那一番话,他永远不会见到在终结之谷那一夜最终到来的黎明。

只是金发少年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他那一番或许是发自内心或许是无心说出的话,真的已经是那个黑发少年在一无所有之后唯一的执著也是他被世界的恶意伤害得遍体鳞伤后仍坚持努力活下来的精神支柱。

但是再坚定的步伐也有停下的时候,再倔强的灵魂也有疲倦的时候。

——十二岁的时候,我想你可能是我的救赎。

——十六岁的时候,我已经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任何的救赎。

——但是你并没有放弃我,鸣人。于是我想,你终究还是拯救了我。

——现在,我想,原来没有谁会是谁的救赎。能够拯救自己的人,只有自己一个。

用最后的瞳力燃起了不灭的黑色火焰,逼退了意图夺取他双眼的敌人的同时也将他自己逼入了死路。

看着蔚蓝天空中展翅翱翔的苍鹰,瞬间心脏仿佛被细密的丝线紧紧缠绕毫无一丝喘息的余地,他最终还是选择轻淡而温暖地笑开。

因为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结束,而是解脱。

只是。

他心里似乎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尚未完成。

这份心愿成为了束缚他的枷锁,使他的灵魂还存有执念,徘徊于人间久久不愿离去。

那是想要传达给某人的、却至死都埋藏在心中的,永无重见天日机会的告白——

广阔的大海深蓝的水面延伸到了天际线的深处,一望无垠。男人左手边耸立的山脉宛如冲入天际的墙壁,沿着海岸线的方向连成一道弧线。

男人身穿黑色的披风,眺望着不知尽头的彼方。

我想我知道了他/我是谁。

不知名的海鸟滑过眼底平静的海面,荡起点点涟漪,然后高飞而去。

 

13.

「漩涡鸣人日记:

我真的好想你,佐助。

想见你。想听你再喊我一声“吊车尾”。想看到你再一次露出笑容。想看到你在我身边与我一起并肩作战。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只是觉得看到你我就会觉得开心,看不到你我就会觉得像窒息一样难受。

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朋友,所以我坚定地相信我们是这世界上唯一的朋友。

但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呢?

明明你答应了我回归木叶,我却无法给你一个稳定的安身之所。你有了妻儿,也在村子里树立起了自己的威望,不再受人憎恨,但你仍然选择在外流浪,而我也再难看到你像少年时那样意气风发的笑容。

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天,我才看到你如释重负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就像十几年前的终结之谷,你在我眼前不自觉流下眼泪的最真实的模样。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机缘巧合。博人带回了你的复制体。除了没有那段属于你的记忆以外,他简直跟你一模一样,于是我想,没有经历灭族之痛,没有失去鼬哥的你,或许就是这个样子。

抱歉,我只是太想念你了,所以总是想守着你的复制体,多看他几眼,就好像你还在我身边一样。如果我有机会以这副模样与曾经十六岁的你相遇的话,我也想像这样……守护着你,看着你得到幸福。

哪怕那份幸福不是我所给予的也无所谓。

因为我最喜欢你了,佐助。」

 

14.

那是想要传达给某人的、却至死都埋藏在心中的,永无重见天日机会的告白。

“……我爱你,鸣人。

所以我希望,你想实现的一切都能如你所愿。

那便是我剩下的人生里最大的幸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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