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cp体质+cp不逆+小众XP=时常想要自割大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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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A/爆轰】Licht und Schatten -1-

【阅读提示】

  1. 狼人爆×神父轰,无个性平行世界,中世纪背景。这个轰特别佛(自认为),阅读时请注意。灵感来得很离奇,因为今天萌战爆豪怼麻婆(所以背景可能会有很多bug等我后期慢慢圆回来)
  2. 我本来只想写个短篇,奈何想写的元素越来越多,结果越写越长……而且后期可能还会有R-15要素(瑟瑟发抖)
  3. 最近高产似那啥()总之爆轰日先快乐着!

 

1.

他捂着腹部的伤口在森林里跌跌撞撞地奔跑着,视线含糊不清,充斥于鼻间的是合着风沙一同席卷而至的刺鼻铁锈味。

伤口随着奔跑的动作因为不断地被拉扯而撕裂出剧烈的疼痛。他恼怒于自己的弱小,却又不得不屈从于若是硬撑着与猎人们战斗,自己只会死得更快的事实。

“喂!那个狼人往这边跑了!”

“啊?在哪里!?”

他们置身于一片尚未被人类开发的天然森林之中,地面植被枝条缠绕,朝着视野尽头延伸。对人类来说这是捕杀猎物最困难的屏障,对他来说,这是隐蔽身形的最佳场所。密不透风的枝桠相互交错,仿佛连月光都无法透过。

——至少得……找到一个地方包扎伤口才行……

眼前突然从茂密树林的影子过渡到空白的开旷地带,在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从树林里脱离出来之前,脚下一个踩空,爆豪胜己一路从坡面上直接滚了下去。

“该死的!”情急之下他只能努力地蜷缩身体减少冲击,直到他听见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撞开了什么东西,又连续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爆豪睁开眼睛,月光如同潮水一样涌了上来,温暖的光海包围了他的身体。他努力撑起身子,看到了一排排木质长椅,视线往上,每块窗户的玻璃上都刻着圣母抱子的花纹,自然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而下,照亮了宏大的天顶和壁画。

他意识到这里是一座教堂。

“……见鬼。”

教堂对他们的天敌吸血鬼来说是禁地,虽然对他们狼人来说影响不大,但依然会有些许生理性的厌恶。然而现在已经由不得他挑剔了,教堂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似乎并没有人在,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是绝佳的场所,至少他可以喘口气,留下一点时间让自己的伤口愈合。

“——谁在那里?”

!!!

刚刚还在庆幸的爆豪因为这突兀的人声而提高了警戒,这时他才发现在他视线的前方,有个人影。人影穿着一席垂到脚底的黑袍,没有一丝一毫别的颜色。他问话的时候将头转了过来,爆豪看见他头发半红半白,眼睛半灰半绿,脸上还有大块烧伤的痕迹。按理说容貌如此奇异只可能是吸血鬼,但爆豪的鼻子告诉他这个家伙毫无疑问地是个人类。

——这么看来,可能是这个教堂的神父。

看到他的人必须都得死,不然绝对会引来那些猎人。再怎么好奇这个人的身份,现在也已经没有那个闲暇的时间了。就算是重伤的爆豪,如果对上毫无防备的人类的话也有轻而易举取胜的力量。

身体半伏,后腿蹬地,只一瞬间他就从教堂的门口窜到了神父面前!狼人的行动速度远超出人的想象,如果不是那群猎人手上拿着可以对狼人造成重伤的武器,他早就可以一个个将那群自不量力的、恶心的弱小人类撕碎,就像现在这样……

他的利爪伸向了神父的脖子,那脖子白皙而又纤细,似乎盈盈不堪一握,而以他的力量一旦掐住了神父的脖子,难免就是直接扭断的下场。

这时他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原本攻速凌厉的爪子速度因而放慢了一瞬,但是一瞬间就已经足够。神父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攻击,而另外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将他压在了地上!

“唔……!”

他的脑袋猛地撞到了地板上。神父的力道并不大,不足以让他受伤。让他发出闷哼的是逐渐恶化的腹部的伤口,但现在如果不挣开神父的束缚他甚至无法自由地行动,这种被他人玩弄于手掌之间的无力感让爆豪恶心到想吐。

这时候神父掐着他脖子的手突然松开。他开始剧烈地咳嗽,暗红的眼睛里倒映出神父的面容。

“……抱歉,突然感觉到有人朝我冲过来下意识的……”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在他背后,他异色的头发被风吹起,脸颊边缘的肌肤被照得透明。

爆豪这才发现神父的眼睛虽然无比澄澈,里面却没有他的影子。注视着他没有高光的眸子,就像是在注视着没有星辰和月亮的黑夜。

“你好像受伤了。如果还能走动的话跟我到后面来吧,我会给你做简单的处理。”

神父好像对他极具特征的狼耳兽爪和尾巴没有丝毫的反应,放开了爆豪便直接走到大厅后门,似乎是没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微微偏头。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敢这么毫无防备啊,瞎子神父。”

“我只知道有伤者造访了这个教堂,既然如此我就要对他进行治疗。”年轻的神父对爆豪的嘲讽无动于衷,他推开门,淡淡开口:“你若想杀我刚刚就可以动手,但我也不保证你能全身而退。现在先进来吧,还是说你要先帮我关上教堂的门?”

 

2.

他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噩梦之中。

吞吃光明的黑蛇,吐着剧毒的芯子,缠绕着无数白骨。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女人眼睛紧闭,苍白的脸上留下两条鲜红的血泪。

被杀掉的同胞在发出狂乱的嘶吼,像是嚎哭又像是在咆哮。

他感觉到自己不堪重负地睁开了眼睛,但是视野之中仍然是一片混沌。仍然在发挥作用的敏锐鼻子让他闻到了一股来自人类的味道,带着高山冰雪的凛冽气息,仿佛驱散了他从腹部扩散开来的燥热。然而燥热驱散开来后紧接着的是野兽本能的嗜血欲望,狼人不以人肉为主食,但是……人类的气味对饥肠辘辘的他们来说也是绝佳的诱惑!

他从喉间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双手掐住了那个人类的肩膀,然后狠狠地咬上了大概是颈窝的地方,力道之大仿佛下一秒就能从那里撕下一块肉下来。

他似乎听到那个人类吃痛地闷哼一声,然后一只微凉的手捏住了他的下颚,同时肩膀被用力往后一推,让他强行松开口来。

“……虽然伤口很深,但应该不会疼到这种地步才对。是我的失误,应该在给你包扎完后在你嘴里塞个棉花。”

低沉而又清冷的嗓音唤回了他尚不清醒的理智。爆豪晃了晃头,发现神父按着被自己咬伤的颈窝,鲜血汩汩流下,他神色未变,只是轻车熟路地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酒精止血药和绷带,拉开神父服的衣领开始为自己包扎起来。

那种熟练程度,让他怀疑昨晚对神父是个瞎子的判断是他的错觉。

但不管怎么说,昨晚救了他的人类是这个神父。爆豪虽然厌恶人类,但讨厌随便欠人情。更何况他今天还一时糊涂差点又咬了这家伙。

“喂,昨晚是你救了我……我讨厌欠别人人情,所以……”爆豪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神父好像没在听他讲话,只是专心在弄自己的伤口,他看到红色的鲜血在月白色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显眼,莹白的手指纤长但是格外有力,刚刚就是这双看似纤细的手昨晚制住了想要杀死自己,以及今天早上发狂差点要咬死自己的他。

“喂,你不好奇我的来历吗。”爆豪强行转过视线若无其事地发问,这也是他好奇的地方之一。这个神父虽然是个瞎子但也不至于神经大条到这种程度,随随便便放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进来。他是身受重伤没法动弹,但其他人……甚至是其他种族就不会这样了。

“无所谓,我从来不会过问任何一个来到教堂的人的来历。我的任务只是奉行神的教诲,在他人遇上困难时予以援助。”神父语气淡淡,他结束了包扎,重新将暗扣扣回脖子上。胸前的十字架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如果你是担心吸血鬼还是狼人什么的……那些生物很少踏进这里,来了也无所谓,打回去就行了。”

神父站起来转身向门外走去,爆豪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个类似阁楼里的房间。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小窗户,窗外阳光明亮,透过它能够看到教堂外面色彩斑斓的鲜花在风中静静摇曳。

“伤还没好之前你暂时可以先待在这里,但我也不会阻拦你离开。”神父轻描淡写地说,他拉开了门准备离开,直到爆豪突然出声让他停下了脚步:“喂,瞎子神父。”

“……”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不想我叫你瞎子神父的话,就把名字告诉我啊。”

“……我只是在想你大概有多少岁。”神父眉目轻蹩,然后爆豪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与没事找事的人类小孩无异,不由得心头一炸差点又要冒出火花,却听得神父淡淡丢下自己的名字便扬长而去。

“——轰焦冻。”

 

3.

轰焦冻似乎是这间教堂里唯一的神父。

爆豪觉得自己能够行动自如以后便利落地打开窗户从教堂外侧的白色大理石墙壁翻了出去。狼人的伤口愈合能力还是很快的,轰大概估计他需要两三天才能行动,那是基于人类的标准。

现在为时尚早,街道上空无一人。他在教堂外透过玻璃看到了独自一人清扫教堂的轰焦冻,得出了这个结论。

爆豪躲过猎人追踪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往哪个方向跑,所以他也不清楚现在自己位于哪个城镇。只要他在树林里甩开了那群猎人一切都好说,因为狼人的血液只要暴露在空气中不消几分钟就会连同气味一起消失得干干净净,就算他们牵来十几头猎犬过来闻都无济于事。而那群猎人只要在那片天然的树林里兜圈子兜到他留下来的血迹消失,就相当于失去了他们的目标了。

如果昨晚他们没来到轰焦冻的教堂,就说明他们已经失去了对爆豪行踪的把握。如今伤口差不多愈合的他也有了伪装自己的力气,收起狼人的特征后他看起来与正常人类毫无差别,甚至还有点小帅。

爆豪突然庆幸轰焦冻是个瞎子,不然昨晚一个满身是血的家伙滚到他的教堂来,一大早一起来看到血全没了估计得被吓个半死。

按照他一贯的做事风格,他现在就会果断离开。但是他欠了轰焦冻的人情,他爆豪胜己最讨厌欠别人人情。既然轰救了他一条命,那么作为还人情的回报,他也会还轰焦冻一条命。

“感谢本大爷吧,瞎子神父。”爆豪嘀咕了一句。要是搁狼人身上,没了眼睛还有嗅觉以及野兽的本能在,生活还不算太艰难。但人类这种脆弱的玩意,不管是缺了什么都活不下去吧。

爆豪做好了在轰这里待一段时间的准备,但他没料到这一呆就是一个星期。

为了不让轰起疑,他每天晚上还会特意翻回那个最他躺着的房间,却没想到轰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进过他的房间——不,至少是经过的,只不过是在门口放了一日三餐就走,再加上他又看不见,自然不会注意房间里会不会有人。

这个长得奇怪性格又不对他路子的瞎子神父让爆豪特别恼火。

神父的生活也是千篇一律到让爆豪感到厌烦。每天大概就是做弥撒,听告解忏悔,每个礼拜日还会有唱诗班的过来,歌颂他们伟大的信仰。

对于不同于人类的物种来说,信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本来就可有可无。吸血鬼看中血统的高贵,狼人则信奉弱肉强食的法则。

爆豪每天就是坐在教堂最后面的椅子上,看轰焦冻在前面走来走去。虽然双目失明,但他应该是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所以不管做起什么来都很得心应手。也不需要出门买菜什么的,总归是有不少不是冲着信仰而是冲着神父本人来的姑娘手提一篮子的蔬菜水果什么的去看他。

……哦对了,教堂没肉吃,这是爆豪对这里最不满意的地方。他每天晚上还要再跑出去给自己抓点宵夜。

轰焦冻还有个习惯。做完弥撒,听完忏悔教堂没人的时候就在大厅里“看”书。他“看”书,爆豪就看他。轰“看”书的时候全神贯注,双色的头发微微垂下来挡住眼睛,爆豪看他也看得全神贯注,因为这教堂除了轰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安静的教堂里只有呼吸声和书页翻动的声音。就在爆豪觉得这一天又会像往常一样结束的时候,轰放下了手中的书。

“我以为你早就走了。”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啊,半边神父。”

“一个星期以前你就坐在那个位置关注我的行动。我以为你只是好奇神父的生活是怎样的,现在看来你好像有另外的打算。”轰语气轻描淡写,全然没有发现自己被莫名其妙偷窥了一个星期的恼怒。

“我说过我欠你人情,在还完人情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轰沉思了一会儿:“你若是想还人情可以给教堂捐点钱,神会看到你的善行,并保佑你将来的路沐浴在他的光辉之下。”

“我不信神,也没有给他捐钱的必要。”爆豪毫不犹豫地表达了他对神明的厌恶,“我只对你感兴趣,我欠人情的对象是你不是你的那个神。”

“哦。”轰也没有在意爆豪顶撞的态度,他无神的眼睛扫过爆豪坐的椅子,让爆豪甚至觉得他在看着他。

“喂,轰焦冻。”于是他问,“你的眼睛是先天的吗?”

他好奇于这个满身谜团的神父,没见过他和其他人有着过于亲密的关系,但他又不会太过远离常人的生活,既不亲密又不疏远,他完美地把握着与每个人之间的安全距离。看起来对每个人都不设防,但实际上对每个人都怀有野兽般的警惕。

……要不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虽然在教堂里呆了一个星期却从来没有发出过声音的他。轰对他的身份漠不关心,但似乎仍然将他当做一个人类来看待。在爆豪所熟知的人类当中,轰焦冻不仅外貌异类,行为同样也很异类。

“不是先天的,被毒气熏坏了。”轰轻描淡写地回答。他从来都是有问必答,就算是问到私人问题也是一样,不过会毫无顾忌地问这种问题的大概只有爆豪一个人,但爆豪也没想到他真的会回答。

他没再深入问下去,毕竟刚才的问题只是一时兴起。

“只要你没有妨碍到别人的话,就随你的自由来。”轰又添了一句,当做是爆豪声称要还他人情的回复。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说起来我每天给你准备的饭菜你根本没吃多少,浪费是对神最大的亵渎。”

“关我什么事?!你做的饭太难吃了,而且一点肉都没有我怎么吃?!”

“肉食也是对神的亵渎。”

“我可去你的吧!”

 

4.

有了轰的默许以后,爆豪更加肆无忌惮地侵入了轰的生活。

首先他抢了每天做饭的活,毕竟轰每天提供的伙食(用轰的话来讲是圣餐)实在是很难吃,就算不欠轰焦冻人情只是为了他自己的胃着想,他也得揽下做饭的活。但是看在轰啥也看不见还能做出能吃的饭菜上,爆豪觉得轰焦冻此人可能在某种程度上确实非常努力。

“以前能看见的时候经常这么做饭,习惯了而已。”对此轰是这么回答的,说这话的时候他坐在餐桌旁边,桌子上是爆豪做的饭,他一边细嚼慢咽一边语调不紧不慢。爆豪主动做饭他也乐得清闲,每天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弥撒。这时候爆豪觉得轰脸上的表情好像比以前生动了不少,至少不像以前那样一副死人脸,听到他说饭好了的时候脸上还会有点期待的表情。这种反应让爆豪觉得自己的手艺还是没有退步的。

以前的轰焦冻像是静默的雕像,完美无缺而缺少生气。现在你看到他,就会觉得雕像活过来了。

而当爆豪真正开始介入轰的生活后,那种仿佛隔绝在他们两个之间的某种透明的屏障就好像被打破了一样。爆豪开始把每天看轰的座位往前面挪一点,百无聊赖地听轰用他低沉清冷的嗓音读《圣经》;偶尔帮他给前来做忏悔的人带到忏悔室去,然后在外面猜测着轰大概要花多少时间从那个狭窄的忏悔室里出来;周末则听他弹着钢琴,唱诗班的小孩子合着他的节奏唱着歌。童声朗朗响彻整个教堂,轰说“听到他们唱歌就会感觉心灵被净化了一样”,爆豪没觉得自己心灵被净化了,但他觉得这群小孩子唱歌确实挺好听。

直到有一天他坐在前排看轰弹钢琴,练习刚一结束,唱诗班的小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跑过来围着他。

“哇,大哥哥的头发是很漂亮的金色呢!”

“真的,眼睛也是红色的!像是红宝石一样!”

爆豪感觉自己身边围了一圈小麻雀,他有点恼火地揉乱自己的头发,但情绪不好发作,只能怒视着仿佛视他们为无物的……不,事实上确实视他们为无物的轰焦冻。然而被他怒视的对象仿佛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一样,自顾自地在随手按几个钢琴的键试音。

“你是神父哥哥的朋友吗?”

“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跟他关系很好了!”

“诶,但是神父哥哥弹钢琴的时候大哥哥明明在很认真地看神父哥哥呢!”

“我他妈才没看他,我只是在看他那边的玻璃!”

原本安静的教堂被喧闹的声音填满。就在小孩子们继续喋喋不休地缠着爆豪的时候,轰突然有力地按响了一段旋律。

“休息时间结束。”

“是——”

小孩子们迅速归位,有个小女孩趁着还有点时间,偷偷地拉着爆豪的袖子问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哈?这种事你待会儿去问——”

“轰焦冻”三个字卡在喉咙里没出来。

爆豪突然想起来,跟轰焦冻待在一起差不多快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但是这个人,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从来没有问起过他的名字。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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